陈 有 芳
医学界认为,人类与疫病斗争,病菌永占上风,其变异更新,抗药性能,亟需通过研发新药,落实措施,及时应对,坚决遏制,才能将其降服,如此循环,直到永远。
疫魔扰害人类,夺命多少,这是个谁也难以说清的数字。仅从有记载的看,就有鼠疫、霍乱、伤寒、天花、麻风,以及种种流感等,都致大量人口丧生,造成严重损失,影响人类社会发展。
14世纪,从1348至1359的11年间,席卷欧洲的“黑死病”(鼠疫),夺去了欧洲30%人口的生命;当时欧洲人口8000万,死亡人数至少在2500万以上。1918年,西班牙大流感,在短短一年之内,全球有5000多万人死亡。
早在古代,我国即有疫病记载。安阳殷墟出土的甲骨中,便有“疾疫”等文字记录。《后汉书》内载,汉末百年间,大的流行病有10次。“白骨露于野,千里无鸡鸣。”从曹操写的诗里,可见时疫惨状。1932年,福州人邓拓,根据史籍记载,统计出中国古代各时期的重大疫情数据:秦汉13次、魏晋17次、隋唐17次、两宋32次、元20次、明代64次、清代74次。
旧社会,鼠疫、霍乱、天花、麻风等疫病,给我国人民造成惨重损失。方志详载了各地疫病的流播和影响。解放前,平潭岛县人口仅8、9万人,却屡为鼠疫等烈性传柒病所困扰。《平潭文史资料》(3集)张翠娇等撰文称:1900至1948年统计,全县共发生鼠疫498次亡7504人。有的一家十多口均死于疫病。只有千余人口的塘屿小岛,死于鼠疫的就有200多人。至解放后,上述疫病才得灭除。
中华医学宝库,源远流长,挖掘不尽。本次抗疫中,发挥大作用的“清肺排毒汤”,即源于1800年前名医张仲景的“伤寒病论”。上古时的《黄帝内经》,充满辩证观点,不啻是一部科学巨著,其内就有时疫的处方。针灸药石,神奇药效,独特医技,留传许多名医抗疫救难的事迹。但是,百姓更多的是寄望神袛,祈求保佑。至今仍在福建泰宁延续的傩舞,是先民去疫驱邪的典型表现。遍布的寺庙,更是求神佑护的去处。这些现象,尽管落后,没有科学依据,但反映了过去百姓的无奈,面对狂肆疫情,只能依靠神佑,听天由命
随着环境污染的加剧,近现代以来,疫病以更为猖獗的形式,在全球各地流行。2017至2018年,发生在美国的流感,造成几万人死亡。此外,发生在非洲的埃博拉以及登革热等疫情,也使世人印象深刻。非典与本次的新冠肺炎病毒狂肆尤为典型。至今年3月30日,世界百余国感染新冠肺炎疫病已超过70万例,其蔓延势头仍将继续,对全球危害的程度,目前还难以估测。
人类通过隔离病人、药物治疗等措施,来抑制疫情,减少损失。19世纪中叶,对传染病的研究,取得了新突破,并为隔离、口罩等预防举措,提供了科学依据;潜伏期等概念的引入,标志着传染病控制手段的进展。对本次新冠病毒抑制新药的研究,各国正加紧进行,目前已获初步成果,但要经过时间检验才能用于临床,这将为扑灭疫魔打下坚实基础。
医学界呼吁,世界应吸取疫情快速传播的教训。研究发现,新型病毒不按规则行事,其行径并非总是可以预测的,它们变异手段,适应环境,极力寻找新的宿主来生存下去,以致迅速蔓延,祸害人类。强调未来不同形式的疫情,或更频繁暴发。疫源也会来自多方,不仅限于某地,缘何所致。比如地球升温,冬土解冻,埋藏地底几千年前的病菌,有可能被释放出来狂肆。这是我们在遏制疫魔中,必须引起警觉和知道的话题。
本次疫病尤其警示我们,人类生存将面临诸多严峻考验。地震、洪灾、疫病和战争等天灾人祸,虽具有不可预测的突发性,但人类的防患意识却断不可缺。比如一个大城市聚集几千万人,人口过于集中,将为疫情的传染留下巨大空隙,不利于对疫魔的及时控制。抗疫中暴露出的各种问题和教训,显然都亟待认真吸取。
古人云:“趁他病,要他命。”这并非题外之言,而是对疫情的深层诠释。大流行病能快速推进大国兴衰,甚至改变全球权力结构。早在公元前5世纪,当时的贸易强国雅典,即因遭瘟疫袭击而迅速衰弱,终在与斯巴达人的作战中落败,而被推翻了政权。在中世纪晚期和近代早期,和雅典一样,威尼斯也跟反复暴发的瘟疫进行了抗争,但未能取得成功,从而走向衰落,丧失了超级大国的地位,为崛起的英格兰和荷兰所取代。世界格局可能因本次疫情而重构。这是必须引起重视,亟具现实意义的话题。
得道多助,失道寡助。时下抗疫已成为世界性的课题。经过2个多月的艰苦奋斗,我国在遏制疫情的同时,又伸出援手,送医送药,传授经验,支援各国抗疫,广受赞誉,世卫高度评价,提高了国际影响,将为我国的发展打下牢固基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