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到不少有关义犬之类的故事,不由想起少时听父亲讲的家犬的事来。
我的家乡位于平潭岛上的海坛湾边。这里近海临山,人们亦漁亦农,常是白天黑夜两头兼作。父亲兄弟5人,每日操劳不已。民国年间,养了一只颇有灵性的家犬。这犬看家护院本领了得,会察颜观色,很讨家人欢心;还会干些—般的家犬做不出的事来。一次在田里摘完花生,天已傍黑,父亲兄弟几人返家时,见这犬口衔着一条小橙,也进了家门。原来,犬懂得巡查劳作场所,把遗落在花生藤中的小橙,找了出来,衔回家里。
村后是坡缓滩平的龙凤头澳口。春雷乍响时,会有乌贼漂上海滩。乌贼因将双足吸驻礁石上休息,遭雷声一惊,猝不及防,收缩不及,会被连头拔出,成为无头乌贼,而随波逐流。犬在跟家人巡江时,竟也学会了捡乌贼。每天凌晨,它会起早赶在人前地去巡江,常见犬将乌贼衔放门口。一次,犬把一条海蛇也衔了回来,被那位叔伯骂了,并踢了它一脚。殊不料,犬的脾气不小,自此以后,再也末见它衔回鸟贼了;犬也不再理睬那位踢骂它的叔伯了。父亲说,由于大伯对家犬很照护,犬也对他特别温顺。大伯在世时,从他口中,我还听到不少这只家犬的趣事。
狗通人性,这话不假。这条灵犬的故事,也就在我们家族里流传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