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李瑞珠己去世多年了,但她的教子有方,却始终留在我的心底,总难以拂去。
约在我六、七岁时,一次随小伙伴们去蚕豆田里撿兔草,一年令稍大的小孩,为首偷摘了蚕豆。回家从篓里倒兔草时,母亲发现了几筴蚕豆,顿时脸色一变,喝问哪來的豆筴?我如实讲了。母亲不由分说,一把抓过我來,举起竹技,一顿鞭打。我惊呆了,平时慈祥的母亲,怎么突然这样严厉了。母亲边打边大声训斥:“他人荘稼,你没出力,岂能得之!”我知道我错了,边哭边求饶,以后再也不敢了,母亲才停止了抽打。
旣有严厉的训教,又有谆谆的诱导。母亲仅初识字,却明白许多事理。回想起她的言行,教导子女的思路,是那样的清晰,毫不含糊。少时闲暇,母亲常给我们讲好听的故事,内中就含有不少警醒人生的说教。记得其中一則是,一个小孩,用嘴巴咬住一条带魚的尾巴,以身子遮魚,趁魚贩不备,偷回了这条带魚,竟得其母赞许。从此一发不可收,小孩走上岐路,发展到盗牵耕牛,终因当了大盗,被判死罪。临刑前,求见其母,说要再吮一口奶。当其母掀开衣襟,他猛扑一口,咬下了母亲身上的一块肉,说都因她自小误导而害死了他,现在悔之已迟。失教害子,终酿恶果!这则“少时偷摘葫,大了偷牵牛”的故事,不但震惊了当时我幼小的心灵,更加明白母亲鞭打我的道理;在以后几十年的人生旅程中,都使我时时体会到母亲教子成人的良苦用心。
我的母亲是平潭县东澳前村人,十七岁适父,嫁到当地的龙凤头村。在旧社会,她和父亲历经苦辛,不但在衣食上养育了我的兄弟姐妹七人,更在人生航向上匡正了我们,使子女走上正道。母亲的贤慧,闻名乡里,受人敬重。1980年2月4日,她70岁时不幸病逝。我深深怀念着母亲,感恩她对子女的栽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