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深夜，我睡得正香，突然“啪”的一声把我惊醒，开灯一看，书柜上的折叠式小木人掉在地上。小木人怎么会掉在地上？也许是折叠时重心没有弄好，掉了下来。我边想边将小木人拾起放回书柜。就在我安放小木人的一瞬间，一只老鼠“嗖”地从书堆里跳出，钻入床底。

对于老鼠，我历来憎恨。且不说它是传染疾病的罪魁祸首，仅拿它咬坏衣物、糟蹋粮食来说，就令人深恶痛绝。小时候，全民皆喜军装，我有幸得之。可未穿几次，就被老鼠啃出数个破洞，让我心痛至极。参军后，我连队多次进驻农场种水稻。稻熟之时，老鼠便开始作恶，从水稻根部下齿，放倒稻穗食之。为此，战士们个个对老鼠义愤填膺，怒不可遏。收割时，大家决意杀鼠，于是，大家围成一周，由田边向中心包抄。割到中间，老鼠四处逃窜，大家手持镰刀，左砍右伐，杀得老鼠片甲不留。在每块稻田，我们杀鼠都有收获，最多一次，竟杀死了七八十只老鼠，很是解恨。

对眼下这只老鼠，本想立即结果它的性命，可夜深人静，恐动静大，影响别人，便又躺了下来。但这老鼠存心和我过不去，竟然从我的身上爬过。是公然挑衅？或是老鼠当下定要寻死？我全然没有了睡意，从床上跳将起来，打开所有的电灯，将床拖到中间，把床头柜搬到床上，老鼠便沿着墙角左窜右跳。我举起手中的武器——拖鞋，左砸右摔。还好门窗紧闭，老鼠无处逃脱。十几个合回下来，老鼠疲于奔命，我也手酸力乏。追打中，狡猾的老鼠窜入衣柜门顶的滑轮槽中，怎么打也打不到。情急中，我用力向上顶起柜门，把老鼠紧紧卡住，并飞快地拿来螺丝刀直插鼠头，片刻，鼠血顺着螺丝刀流将下来。卸下柜门，老鼠仍在挣扎，我又找来老虎钳，往鼠头一夹，彻底结果了它的性命。待我擦干了衣柜门、螺丝刀、老虎钳上的鼠血，天空已露出了鱼肚白。

这次人鼠遭遇战，使我想起一句民谚：“宁斗一头虎，不打一只鼠”。意思是说，老鼠比老虎更难对付。有资料表明，老鼠是继人类和黑猩猩之后，地球上最智慧、最狡黠的哺乳动物。它繁殖力特强，抗药能力会不断升级换代，能未卜先知，能传播预感，并具有迅速传递“敌情”信息、共同防范的能力，使得人类研究或发明的灭鼠药、捕鼠器，难以长时期奏效；加之家庭养猫大量减少，即便有养，也不过是人们手中的宠物，不会捕鼠。而且，人们大量捕蛇、捕鹰、食蛇、食鹰，导致一些地方鼠患严重。对此，有人在鼠害面前觉得无可奈何，甚至持悲观态度。但是，我在想，小小老鼠的智慧，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超越人类，能够遨游太空的人类，要战胜老鼠、消除鼠害，是完全可以办得到的，问题全在于是否真正下功夫罢了。

作者： 陈齐枢